- 他那挑剔而狂热的灵魂在人生中探寻的一切都在她身上反射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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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赫】七年之痒(1)

叮-叮-
这是早上的7点05分,由于现在是冬天的关系,天色依旧维持着夜晚的晦暗,加之降低的气温和萧瑟的街景,这一切无疑让人昏昏欲睡。
而闹钟仍在不遗余力地嘶吼着,试图将每一个还在沉睡中的灵魂拽醒。

然而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被唤醒的。闹钟通常只对那些不得不在此时醒来的人有用。
比如那些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他们通常要将自己套进规矩到毫无新意的套装里,在地铁站拎着公文包等候开往新的循环的列车;又比如那些忙忙碌碌的家庭主妇,她们要准备好一家子的早餐,把鼾声如雷的丈夫唤醒,再给睡眼惺忪的孩子穿上衣服,手忙脚乱地喂他们喝好牛奶,在大人和小孩的抱怨声里强迫他们戴上围巾然后目送他们出门。
很不幸,赫敏·韦斯莱两者皆是。

大多数时间里她的两个孩子--罗斯和雨果,在霍格沃兹读书,赫敏想到这里总是会在心里用世上所有的溢美之词感激梅林,梅林保佑,还好霍格沃兹是所寄宿学校,这意味着她可以在一年内的大部分时间里免去给两个逐渐长大的调皮孩子当一个好脾气的全职保姆这一几乎能令所有人头疼的职务。然而当圣诞假期来临的时候,早晨就成为了一个噩梦,她必须在赶去魔法部上班之前处理好这一系列令人头疼的事物。当她再一次面对雨果在刚换上的新衣服上制造的惨剧和罗斯面对重复早餐的一张郁闷脸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新任韦斯莱夫人真的很想抽出魔杖对他们念一个恶咒。该死的韦斯莱,她想。
然而韦斯莱先生才刚刚从楼梯上下来,他穿着睡衣,揉了揉眼睛,视线对上了妻子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脸。“早安,亲爱的。”他说。
“早安,亲爱的。如果你能把他们俩的麻烦处理好我也许会更感激你的。”赫敏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件风衣,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的发髻,大步走向门前,“说真的,我已经要迟到了。”
“哦,亲爱的们,你们不该给妈妈添麻烦的。”罗恩望着砰一声关上的大门,无奈地向桌边的两个人摊摊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现在,快把你们的南瓜饼吃掉,都要冷了。”

赫敏·韦斯莱完全不知道她的生活是从何时开始到了这样令人生厌的地步的。
令人生厌,她在心里默默地惊叹,她竟然使用了这样一个带有强烈负面情感的词汇,来描述她自己的生活。
事实上她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回忆的时针往前拨几年,她的生活都决不应该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
11岁进入霍格沃兹,成为同龄人中最聪明的麻瓜女巫,结识哈利·波特,打败伏地魔的大冒险,这些回忆如今偶尔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依然惊险生动得仿佛一本奇幻小说。
而后她毕业,进入魔法部,成为律法执行司的司长,后来她最好的朋友向她求婚了,赫敏当然是非常惊喜的,后来他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再后来她怀孕了。一切顺理成章,不是吗?
在起初成为韦斯莱夫人的日子里,生活似乎是很有趣的。她非常享受给罗恩做早点的时光,做那些传统的、不用魔法、纯手工的食物,罗恩会用笨拙结巴的语言和容易泛红的脸来表达他对此的喜爱。怀着罗斯的日子她也历历在目,她甚至将每一天的小变化都记录下来,和罗恩花大把大把的时间试图从古老的魔法典籍中挑出一个优雅美好的名字,罗斯出生后她沉浸在成为母亲的喜悦中,享受着新生命带来的活力,那时候罗恩还会在晚餐时害羞地带回一两朵玫瑰花,“一朵给你,一朵给罗斯”,赫敏记得他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这样说。

生活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用漂亮的谎言磨光了你最初所有的激情。
赫敏不记得这是哪本书上的话了,也许是昨天预言家日报里某个女巫情感板块里的心灵鸡汤,也许是哪个麻瓜作家写的蹩脚感悟。谁知道呢。
“叮,七层到了。”
机械的提醒声响起,赫敏整了整衣领。在走出电梯的时候她从金属的反光中瞥见了自己的模样:微微有些凌乱的发髻,因为缺乏睡眠而出现的黑眼圈和略显憔悴的面容,眼角细细爬上的鱼尾纹,还有黯淡的嘴唇。
一瞬,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太过在乎容貌的女人,她也从不想成为那种旧贵族小姐,一群徒有其表的花瓶。
可此刻她依旧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正巧从她身边擦过的姑娘踩着高跟鞋风姿绰约地走着,也许是哪个办公室新招的秘书,赫敏细心地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儿,还有鲜艳欲滴的嘴唇。
她想到了自己梳妆台前那支久置不用的口红。
是谁说的,落灰的口红是一个女人枯萎的象征。
她嘲弄地想着,捏紧了手里的公文包,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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