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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盾局特工》S4E18声音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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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故事内容简述以及情节曲线图
在本季中,神盾局的特工们所面临的主要威胁是野心勃勃、自我觉醒并且决心颠覆世界的人工智能Aida,她创造了一个类似于虚拟现实的精神世界“框架”,在“框架”中她成为了那个世界的掌控者“九头蛇夫人”,并且意图通过洗脑让人们臣服于她的统治,通过工程为自己创造实体,以求掌控真实世界。而在本集中,两位接入“框架”的神盾局特工意图唤醒已在“框架”世界中被洗脑的几位特工,反抗Aida的极权统治,并且找到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
以下即为本集的情节曲线图:



影片将主角分为两个阵营,即代表正义、“生命”、希望的积极的一方神盾局特工以及抵抗组织成员,另一阵营则为代表着邪恶、“死亡”、毁灭的消极一方九头蛇,而影片的场景也主要集中在抵抗组织基地、九头蛇总部以及基地几个地方。总体来说,影片正是围绕着神盾局与九头蛇两方力量的较量、生与死的竞争展开的,因此,影片的“生死极”是非常清晰明确的。我们可以据此列出下表:


二、影片声音设计分析
       在结合情节曲线的基础上,我们对影片的声音设计进行逐步分析。
       前情提要部分是为了让观众能够联系前面几集的剧情,更好地理解接下来的内容,这一部分是由零碎的片段剪辑成的,因此要配上一段统一的BGM来串联这些片段,且以BGM中的电子合成器敲击的节奏和管弦乐来制造出一种紧张悬疑的气氛。在本集开头,爱国者和Coulson伪造现场时,就已经垫铺了配乐,以不断推进的管弦乐主题烘托出紧张的氛围,这一段对话中的环境声埋在了配乐之中,这也是近年来欧美影视作品的一个趋向性(例如Coulson开车进入九头蛇基地时汽车的轰鸣声和配乐融合),但我们仍可以听到鸟叫声、虫鸣声,这是影片画面中看不到的,但为了模拟一个相对真实的环境,音效师显然对此进行了合理的创作。又比如在爱国者进入坍塌的大楼中营救孩子时,我们看到的场景是一个非常小的空间,但持续不断的建筑倒塌、落石砸下、局部爆炸的声音,在听觉上拓展了整个空间的大小。类似的还有在九头蛇总部大楼内的人物谈话声、电梯到达的提示铃音,房门的开关声,九头蛇总部外景时的飞机引擎声,还有May和Skye走在大街上时出现的交通噪声等,都是属于为了使得环境更加真实立体,而不仅仅局限于画面内容的一种手段。
       紧接着是对讲机中的声音,消减了高频来模拟失真的听感,虽然画面中并无对讲机,但这一句声音显然有助于情节的延续和画面的转场,属于用声音进行补充叙事。同样的手法还出现在了Simmons向大家解释框架世界并不是真实的这一情景时,Ward称自己需要喝一杯,并站起来离开了画框之内,但我们依旧能够从脚步声、拉开柜子的声音、玻璃杯碰撞的声音中了解到他正在做什么,这就是一种“补充叙事”。又比如当Radcliffe博士在隔壁牢房生气地反驳Aida的言论时,我们只能听到他遥远的声音(明显加入了较强的混响),Aida呼叫守卫对他进行折磨,我们虽然看不到画面,但依旧可以通过电击枪的电流声和博士的哀嚎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在九头蛇的押送车出现在画面之前,汽车驶来的引擎声以及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就先于画面出现,这是本剧音效师用于帮助转场的一个常用手段,我们称之为声音导前。类似的例子还有从抵抗组织到九头蛇牢房的转场中,Fiz的声音先于画面出现,或May引导的九头蛇小队的飞机噪声的出现先于飞机这一形象出现在画面中,也是为了使得过渡更加自然。
       值得注意的是,九头蛇押送车警卫的一句警告声音,由于画面视角的转变(车内车外),还特意地做了处理,前半句在车外听起来是广播发出的声音,因此添加了比较重的混响使得空间感较强,而后半句则是车内警卫本人的视角,因此没有做额外的混响处理,虽然只是一个小细节,但依然做得非常用心。在影片中间部分,Radcliffe博士在牢房内愤怒地大喊这一情节,通过博士牢房内和Skye牢房内两个不同的视角来展现,因此其声音听感也不近相同,前者比后者清晰,而后者则加入了很强的混响效果。除此之外,在片中,昆式战斗机飞过的几个场景,音效师都遵循多普勒效应调整了其音调、频率成分以及声相位置,使得物体的运动场景更为真实。
       爱国者从天而降撂倒警卫的片段中,各个动作的音效都加强了低频成分并添加了混响,与配乐中的低音节奏相匹配,配乐音量不断提高,从而制造出爱国者超乎常人的力量感,而在短暂的动作戏结束,Coulson与爱国者开始对话时,配乐的音量也随着飞出去的警卫而拉低,并且适时停顿,为对白留出声音空间,当镜头转向车上打包的尸体时,配乐又占据了声音空间,营造出悬疑、惊悚的气氛。LOGO部分由神盾局的雄鹰徽标转为九头蛇的章鱼图标时,使用了恐怖片中常用的一种类似于怪兽吼叫的音效,以此制造恐怖诡谲的感受。
       在Fitz审问Skye的片段中,拍摄场景是一个非常狭小的、密闭的牢房,因此在处理人声和脚步声、放置椅子的声音的时候,都注意控制了其混响时间,使其符合空间大小,并且放大了呼吸声等细微的声音;由于环境声相对单调且较弱,为了营造出紧张、恐怖的氛围,一直铺有弦乐演奏的不和谐的旋律和合成的音效(如持续的一个长音和沉闷的鼓点)。由于框架世界是一个富有科幻色彩的世界,因此在音效和配乐的音色选择上可以明显地发现对于电子合成器音色的偏好。短促、回旋式上升的电子音旋律反复出现在人物对白的间隙之中,契合框架世界虚幻而又“真实”、恐怖的特点。
       在抵抗组织的基地中,Coulson与Simmons的谈话一开始在难民房内进行,随着他们的运动,对话发生的位置转移到了一个相对私密的角落,因此环境声中人们谈话的声音也慢慢调低音量,直至淡出,并为配乐腾出了空间。在这里要注意的是,同样是环境声,九头蛇基地和抵抗组织基地的环境声却大有不同,前者声音更加干燥,背景声较为机械、简单,符合高科技实验室等级明确、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的环境特点,而后者则更为嘈杂,更多的是人们各式各样的交谈声和工具使用、文件纸张的声音,符合抵抗组织基地充满生气、忙碌、平易近人的环境特点。在环境声的处理中特别具有代表性的就是Coulson进入九头蛇基地发现孩子们被绑着强制洗脑的场景,洗脑的声音一直以高混响的模式循环播放,模仿喇叭发声的效果,同时隐晦地描述了空间之大,一直伴随的电子噪音更是配合蓝色的灯光,营造出了一种诡异恐怖的气氛。
       同时,再这样一部具有较多动作戏的影片中,由于某一些需要露脸的镜头不能够使用特技替身,因此出于安全考虑,也由于技术上的限制,演员在拍摄一些动作戏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假动作或者穿帮的地方,而音效在这里就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影片中May和爱国者肉搏的一段场景中,通过拉片我发现好几个地方其实演员并没有真正地攻击到对方,但是通过摄像的借位、剪辑的视角转换以及持续的动作音效,构成了一种“障眼法”,观众并不会看出这些问题。
       在声音的设计上,我们不仅要学会如何运用声音,还要学会巧妙地使用声音的“留白”。而在这一集之中就有两个非常好的例子。第一个情景就是爱国者为了拯救一个孩子而牺牲自己,独自扛住了巨石,让其他人先走,作为九头蛇特工的May进入大楼目睹了这一切,对于自己所一直信仰的一切甚至是整个社会体系产生了怀疑。在这一段场景中,随着背景音乐音量的提升,真实的环境声减弱,人声在降低音量的同时加入了大量的混响效果,从心理上拉长了时间感,配合以一定的慢镜头,给观众以“时间停滞”的震撼之感,音效与语言让位给配乐,更是将情绪置于首位,使得观众产生较强的情绪共鸣。第二个情景则即为九头蛇高层在得知爱国者“被消灭”的消息之后,举香槟杯庆祝,在这一场景中,几乎没有任何环境声和人物对话的声音,以配乐为主体的声音环境之下,只保留了香槟杯相互碰撞的清脆声音,甚至有意地对这个声音进行了夸张和放大,给观众以“九头蛇漠视生命甚至以扼杀生命为乐”的感觉,塑造出九头蛇这个组织的冷漠和狠毒,而集末May觉醒,将转化为异人的关键物品“泰瑞根”摔在地上的声音也是被夸大、放大的,代表的却是Skye的转化,其能力的提升,以及生存的希望,与前一情景形成鲜明对比。

三、总结
总体来说,《神盾局特工》的音效设计是相当不错的,仅仅从这一集之中就能分析出非常多声音蒙太奇运用的例子,说明音效师对于整个声音环境的设计以及音效、人声,与配乐之间的声音关系的处理技巧非常之成熟。在这一次声音分析之中,我注意到了非常多平时不曾注意到的声音上的小细节,也从实际运用上更好地理解了影片声音设计的各种技巧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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